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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傅尉斯这个拥抱差点没有让蒋妥吓了一跳。

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他抱得很紧,那种想要将她融入骨血的意味十分明显。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也让她感觉到排斥。

“喂,快放开我。”蒋妥推了推眼前的人,“我要窒息了。”

傅尉斯没放,甚至抱得更紧。

他有多久没有抱她了?感觉她好像瘦了整整一大截。

本来就那么小小的一个身板,怎么给她掏心掏肺都不见长半点良心。

蒋妥皱着眉,艰难地伸手锤打着他宽大的后背:“臭死了臭死了,你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酒味,我要丑晕了。”

傅尉斯这才放开,一并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出来时外套也没带,黑色的毛衣上烟味是很重。

包间里乌烟瘴气,加上这段时间他也总是抽烟。今天更加严重,他一整天烟不离手,一根接着一根。

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所以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他就很少碰,也不是完全不抽,偶尔应酬在所难免。但他从来不会把烟味带到她面前。可三个月前分手后,他的烟瘾又上来,一天两包烟是常态。

蒋妥捂着鼻子,没什么好气地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他总是这般没好气,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但下意识就是想拒绝他的靠近。

“为什么突然晕倒?”他居高临下,明知故问。

蒋妥见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就懒得搭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粥。

傅尉斯却像个老妈子似的在旁边自言自语:“你最近吃饭又不规律了是么?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蒋妥瞪了他一眼,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身材有什么问题,相反,她还十分满意咧。

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屁股也很翘。

这么完美的身材还要上哪儿找?

“医生还有说什么吗?”傅尉斯温和了声问。

蒋妥继续喝自己的粥,冷冷扔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从一进门这男人就差点要了她的命不说,还一副自己是天王老子的模样,蒋妥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不是说分手了吗?这老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干脆?这么纠缠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傅尉斯气得要爆炸:“不关我的事?”

蒋妥却将勺子一扔,语气冲:“你能少说几句吗?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可突然之间,她就想到了蒋老头。

蒋妥从来就是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怎么调皮怎么来,因此从小到大没少让蒋财富操心。蒋财富教训起蒋妥的时候虽然不像傅尉斯那么好声好气的,但也有三分像。

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儿她鼻头一酸,一颗豆大的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

看她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的时候,傅尉斯也是慌乱了阵脚,二话不说想去抱她。

蒋妥哪里肯让他抱,哭着说:“你烦人不烦人,你烦人不烦人!怎么跟我爸一样啊。而且你比他更烦人更烦人!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那些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这个时候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泪鼻涕一起掉,也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她在他的面前也不想注意什么形象。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蜷缩起身子,抱住小小的自己。哭泣使她语不成句,颤抖着瘦弱的肩膀。她好难过,撕心裂肺的难过。

傅尉斯到底还是去抱住了她,按着她小小的肩,在她的挣扎中圈住了她。

她渐渐放松,靠在他的胸膛上放肆落泪。

“哭什么呢?”他伸出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了,好好好,我讨厌,我最讨厌。”

蒋妥反而哭得更伤心:“你走开,你身上好臭。”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抽烟了。你不哭了,听话点好不好?”他哄地小心翼翼,深怕语气重了点。

蒋妥吸着鼻子,本来再开口呛声,可这个怀抱意外让她很安心。

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也像是那些无处安放的慌乱找到了寄托。

她终于可以放声哭泣,终于可以不再坚强。

病房窗户开着一条小缝,窗帘也未拉严实。市中心医院的位置就坐落在市中心,窗外是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

王培凡从楼下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傅尉斯抱着蒋妥,而蒋妥像个孩子似的泪水决堤。

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有些东西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地过去的,有些感情也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她对自己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矛盾,是对的还是错的?好比今天告诉蒋妥她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如果她不说的话,蒋妥也不会晕倒。

心里正有一丝落寞,迎面便看到了孙洲。

“你怎么来了?”王培凡小声问。

孙洲走来在门口的窗户上看了眼,笑着坐在王培凡身边,他将长腿伸展开,吊儿郎当笑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来陪你的。”

王培凡嗤了一声,一脸不屑。

“怎么?不开心啊?”孙洲凑过去问。

王培凡将凑过来的脸推开:“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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