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们在海上飘了几天,白慕阳也没想出该怎么让那些暧昧的事, 在青天白日合情合理的发生。
尤其,那些于余安安而言,只是梦境。
因而这几日下来,顶多是他缠着她要了几回缠绵至极的亲吻, 却也没进到更亲密那一步。
直到临回程那晚, 白慕阳起身去外面接电话,余安安在梦中悄悄扬了唇。
是真正意义上的春-梦, 甚至, 她在梦里半点不怕羞。
暗夜里,余安安攀附着男人宽厚的脊背,整个人沉溺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律动上下起伏。
除了某些特定的感受她她从未体验过, 因而在梦里也无法感知, 那种被人紧密相拥,将整个人交托出去的感觉, 美好的令她沉迷。
事过,她声音软糯地揪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梦里的她似乎很想在现实中找到他。
男人却似乎不大想搭理她,耐着性子回复:“白慕阳, 白慕阳。”
清醒的那一刻,余安安清晰地记得那些沉沦和起伏,却是忘了那张面容英俊的脸。她隐约觉得他是白慕阳,但又只记得他说了个什么阳。
羞耻和内疚瞬间席卷了她, 虽说仅是一个梦,但还是莫名有种红杏出墙的错觉。
她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瞧见身边的空旷,想着白慕阳多半是去洗手间了,便是忍不住闭上眼专心回想方才梦中的情景。
谁能料到,亲密的事做多了偶尔也会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在她的梦里,一上来便是他压在她的身上,而他的回应,他到底叫什么来着,她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若是果真在梦中背叛了他,虽说是梦,但怎么一想起就这么心虚
良久,她方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难道是最近内分泌失调,所以才这么不纯洁她在毯子下悄悄捂住脸,身子缩成了小小一团。
同一时刻的白慕阳正站在甲板上,迎接一个人的不耐烦问候。
“我说白慕阳,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当时说好的就这两天,结果过了这么久,生生没信了。
白慕阳咳了一声,自然不能说,这几日安安都只梦到他,且她的春-梦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并且,他还极为受用。
王辰逸下意识觉得他情绪不对,拧眉问他:“你不会是又不舍得了吧”这般优柔寡断可不是他的性格。
白慕阳闷了闷:“再等等!”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王辰逸凉凉道,转而又想起,“对了,我听说你带着余安安出去玩了,你们两个这几天不会是关系进展神速,所以你才不舍得吧”
白慕阳被人说中心思,半天没想出回应的话来。
王辰逸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愈是无奈:“我说你,你这么揪扯可不是办法,当断不断早晚扯断!”
“我……”白慕阳迟疑了下,“再过几天,也许就行了。”
余安安现在反复梦见他,其实与从前相比已经是进步。按理说,她应该会梦见柳奶奶。但许是因着姜一一的刺激,方才总梦见他,害怕失去他。再过几天,兴许就会有所缓解。
王辰逸此时压根不信了:“别!你要是真的不急,那就干脆等到她有了你的孩子。到时候多半就跑不了了。”
他自个说完,都觉得这主意馊到炸裂。
没成想,另一端的人倒煞有介事地沉吟了片刻。思及白慕阳的性子,这法子兴许真有实施的可能。他想着还是自个积点德,赶忙补充:“不过我得提醒你啊,怀孕期间知道这么震惊的消息,小心孩子不保。”
“嗯。”白慕阳应了声,王辰逸这才喘了口气。要真是因为他一句废话,把人家女孩子这么骗了,实在是造孽。
不料,白慕阳紧接着又道:“如果生下孩子呢”
“你狠!”王辰逸陡地翻了个白眼,彻底不想说话了。
……
白慕阳挂断电话,一个人在甲板上站了许久。
王辰逸所说,正是他这几天被刻意压抑的想法。他所有的不安都来自于担心余安安恨屋及乌,不能容忍当初白斯年对柳奶奶的伤害。即便她的理智清楚这些和他无关,但心理上终是有一层隔膜。
虽说两人之间不至于隔一条人命的隔阂,却也难以逾越。
余安安现阶段的害怕失去他,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她变得柔软,变得脆弱。倘或她想起那几天的事,害怕的人便是他了。
他绝不能失去她。绝不!
……</p>
白慕阳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的灯亮着,女孩躺在床上,毯子盖在她身上,遮了大半张脸,只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