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并不知道这些事,甚至也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居然跳楼死了。是在深市的时候,偶然碰到了一个被迫转学的女孩子,听她说起了这些事,才知道后面的苏悦居然打着喜欢他的名义,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
那时候他自己身上压着一堆的事情,也抽不空来解决。更何况他和他爸的关系并不好,这些事更没法和他爸说。
原本他是想着再找找苏家的这些年藏在下面的事,但这次苏悦当着他的面都能把吴烟撞出去,他就知道等不了了。
至少,得先把苏悦弄走。
苏悦他爸脸色苍白,打心底里面说,他知道他女儿做得不对,但确实又觉得,这些事,至少证据落不到苏悦头上。
只是被送到沈继安面前,还是让他心里很不安。
苏悦她妈这会也知道沈清越压根就没想轻拿轻放了,她不由得掐了一把苏悦。
“快,道歉。”
苏悦眼睛通红,看着那么多当年做过的事,再对上沈清越像看什么恶心东西一样的眼神,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那些人凭什么喜欢你她们不配,她们不配。”
她尖叫着喊着不配,眼神盯着吴烟,那眼睛里是在说,她也不配。
吴烟伸手抓着沈清越的胳膊,抿了抿唇。
沈清越以为她被吓到了,将她护在身后。
正要说话的时候,沈继安拿起一个杯子狠狠的砸在苏悦脚边,陶瓷做的杯子四分五裂。
苏悦手都在颤抖,抓着她妈的手一直在哭。
吴烟都不明白了,她有什么好哭的,那个因为她死掉的女孩子,那个因为她被糟蹋的女孩子,又该去哪哭。
“苏局长,枉我一直认为你是刚正不阿的一个人。”沈继安面色低沉,坐在那盯着苏局长看。
苏局长腿有点软,身后女儿哭成那样他头都疼了。
但他明白沈继安话里的意思。
“对不起,沈主席,这些事,我会给出一个很好的交代的。”他语气艰涩。
苏悦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她爸,伸手抓着她爸的袖子,“爸,你明明说过的,这些事和我没关系啊,为什么要给一个交代,不需要。”
苏局长看了因为苏悦的话,面色更难看的沈继安,抬起手,一个重重的巴掌扇过去的。
把苏悦扇得倒在她妈怀里,耳朵里嗡嗡的,都听不到声音。
苏悦她妈不敢在沈家面前闹什么,她知道丈夫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心里头再恨,也只能咽下去,将苏悦抱着,生怕她再闹什么。
沈继安他们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时候知道打孩子了,刚刚沈清越说的话可是这些案子都被苏局长给压了下去。当初早管教孩子,也不至于做出这些事来。
“苏局长,你们要是管不好了,会有人替你们管教的。”沈继安又说了一句。
苏局长握紧了拳头,对着沈继安一弯腰,“我明白的。”
等苏家人狼狈的走了,陈白微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以后这孩子,爸你帮着管管吧,我可担心生出个苏悦那样的,气都气死了。”
沈清岩扶着她坐下,闻言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沈继安也看了眼陈白微,“我是没那个功夫,你们自己管。”
他长叹一口气,“以前苏悦那小丫头,看着也挺好的,怎么背地里,做了这么些事来”
这么好的家庭条件,怎么就不学好。
说完他又抱歉的看了眼吴烟,“还是应该给你道个歉的,但现在这样,那孩子。”
吴烟摆了摆手,“对比起来,我的这就不叫什么事了,可怜是那两个女孩子。”
一个没了命,一个被糟蹋了。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沈清越,被他刮了下鼻子,“看我干嘛”
沈继安也看向沈清越,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他说道“还有你,要不是因为你,那些女孩子也不至于。”
沈清越可无辜了,“我哪知道这些啊,你可别当着烟烟的面瞎说,不信你问平子,这些是不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我也是下了功夫去调查这些事的,不然平子也不能这么及时的把这些调查出来的资料送过来啊。”
突然被点到的周吾平,赶紧点头,“是的是的,都毕业蛮久了,那会沈哥从深市打电话过来,叫我来查这些,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事。”
沈继安也知道跟沈清越论起来真没关系,说起来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谁能想到平时看着还挺好的女孩子,背后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做出这些事来呢
晚上休息的时候,吴烟做在床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看着沈清越端着一杯牛奶从外面进来。
“吓到了吗”他低声问道。
吴烟接过暖暖的杯子,摇了摇头,“我在想,苏悦为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甚至还很不服气的样子。
那些女孩子,明明才是最可怜的啊
沈清越摸了摸她的头,“因为从小就太过顺丰顺水,拥有别人拥有不了的权势和地位。再加上家里的长辈娇惯着,她知道自己就算做了恶事,长辈也会为她解决。所以她理直气壮,觉得自己就是高人一等的。但实际上,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长辈护着而已。”
吴烟点了点头,“是啊。”
上辈子那些贵族公子皇家子弟不也是,跑马金陵,路上马儿踏死了一些做生意的商贩,也不过是撒下几两白银,这人命官司压根就递不上去。
这种事她见得不少,听得不少。
她以为这个世界要比上辈子好上不少,但实际上,背地里的龌龊事也不少。
她叹了口气,看着沈清越,“以后咱们的孩子,也送给爸来教育吧。他把你和大哥教育得都很不错。”
沈清越嗤笑一声,“算了。”
对上吴烟黑白分明的眼神,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还是咱们自己教得好,老头子也没把我教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