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说着,奔上两步把将军拦在了前头,挥刀就砍了出去。安洁则轻快移步,躲避开,扑向“幽冥之主”---白色鬼眼的西北角。
这时候布鲁斯好像也不怕了,利索从石像的耳垂下蹦了出来,一溜烟跳了下去,毫不客气举着装上弹夹的手枪连开数枪。
布鲁斯这几枪打的利索,他开枪果然神速,五秒钟内把弹夹内的子弹打了个精光,身手迅捷,翻腕就把两支手枪的弹夹推进了枪膛。
本来爱枪的葫芦和建国已经要为布鲁斯上尉这番威武鼓掌喝彩,哪知将军吃疼,像条凶猛的恶狼,跳向半空直扑布向鲁斯上尉。布鲁斯就地一滚,接着连跳两下,跃到半空回首又开了两枪,每颗子弹都钉到了将军的肩膀上。
我吃了一惊,谁他二大爷的告诉我老外不懂盗墓,这不是把自恃南派盗墓正统的我给坑瞎了吗。别看布鲁斯刚才小露几招身手,其实那动作暗藏盗墓技术。
我认定布鲁斯上尉使用的是南派的“卧鬼阖”的身法,这身法我是完成不了的,必须是长期在盗洞内运转,能锁骨入身才行,要不然动作闪失,他的双肩就会脱臼,同时回首会把喉结压裂,这难度除了南派的盗墓高人是没有谁能完成得了的。
“卧鬼阖?”我一声说破,建国就问我这哪里来的名堂。我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建国吃惊问道:“默默,这世界哪里来那么多的功夫,八成是虚的吧。”
我说不可能,盗墓世界流传很多破土运山之功,没听过,没见过并不见得不存在,布鲁斯的身份很可疑,恐怕之前我们对他的认识是有所偏差的。
葫芦压低声音问:“这老儿有这么厉害?我葫芦还打他不过,这太邪门我可不信。”
我说,布鲁斯身法无可非议,的确出自南派的盗墓破土功,不过他身法少了灵气,内涵运用不到位,要跟你葫芦过手,一拳就可以把他干翻,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举动,除了这么躲避,没有可用的办法,这是死招,如果在狭窄的盗洞内逃命,没有这招“卧鬼阖”肯定全身扭曲,窒息而死。
建国看着下方安洁他们三人拼命奔跑,抽神问道:“默默,你是说布鲁斯隐藏了什么东西?”
我说,不是隐藏,是他没学到家,这招“卧鬼阖”能在狭窄的盗洞内转身自如,一般的盗墓贼在盗洞内只能进不能退,但能有这招“卧鬼阖”傍身,遇到危险可以调头全身而退。这可是有历史事件为证的,1932年银川铁砂古墓盗洞内就有一具千年干尸,全身骨骼尽断,牙床脱落,双肩皮肤破裂,喉结破口,是在盗洞内遇到危险使用“卧鬼阖”不当造成的,当然考古学家只认为那是死于被困,而不会思考他用的是什么身法。最后考古学家在墓穴里发现了食人墓妖。
葫芦和建国听我这么一说,双双舌挢不下,以目瞪口呆的方式对这些奇异的盗墓传说惊叹。
这世界能盗墓的有几人,能算得上技术一流的又有多少。恐怕只有盗墓为生的土夫子才会钻研出这么神秘莫测的技术和手法,当我们看到这些其实也不用再纠结这些技术是怎么来的,盗墓的世界观一语可以概括:“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看不到。”
花了几分钟给葫芦和建国上了一节别开生面的盗墓故事课程,现在该是我们出手帮忙的时候了。
将军扑空,布鲁斯刚才明显用了力道,喉结差点压碎,扶着脖子一摇二晃躲避将军的追击。叶秋独身招架,胜败早已见数。安洁手里抽着折叠考古铲小心翼翼地挖掘鬼眼“幽冥之主”,似乎她早已忘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独自钻心致志地思考,动手着,或许鬼眼之秘真要被她解开。
我喝一声:“葫芦,建国跟我上!”三人同时低身跳了下去。葫芦和建国帮叶秋对付怪物,而我抽身赶往安洁所呆的地方,那只雪白玉鬼眼奇异非常,上面还有些许类似雪绒的东西覆盖,里面果然就是一只神彩诡谲的眼珠子。
安洁就要将白色鬼眼取到手,我心中咯噔一下暗叫:棺材鬼玺幽冥之眼。急忙再环顾四周,他奶奶的,这明显是要害人。
“安洁,住手!”我大喝一声,同时将安洁扑到边上。
还好我手快,要不然安洁就真被封死在这里了。安洁似乎也察觉她动作走失,急忙问:“许默,出了什么事。”
解释的言语还没出口,一条筷子般粗细的火舌从鬼眼之中迸发出来,安洁扎在后脑勺上的马尾辫被烧焦了一截儿。我大喊:“快走!”然后反手将安洁推到边上,顺势往前递出一刀……
迎面而来的是一团黑雾,朦胧的雾色中一条怪蛇扑扇着灰色的四翼,獠牙狰狞,低头锁颈喷出一团烈火来。
“许默,廆魙怎么来的这么快?”安洁和我只能在躲避的同时随口说些话了。
我说:“你知道地官墓怎么点灯,不知道守灯人怎么过来的吗?”
“我知道廆魙是长明灯守护神,可不知道它这么快就来了。”
要我说什么好呢,这安洁小呢子不怕死,连鬼都敢咬一口,可他不知道,魙灯乃墓室幽冥,它是埋人的怪物。安洁低头躲避,魙灯鬼火落地,地上鬼眼尽皆泛出幽暗的绿光。
幽冥将军独眼受光,更加的凶猛,葫芦他们三人招架不住,只能避让逃窜。
建国大吼一声,跳到石像上,将栓在石像耳垂上的幽兰新娘扯了下来,嘴里大喊:“你媳妇在我这,有种来追我!”
兄弟两人陪伴我这么多年,性格我们彼此熟悉,建国是想用幽兰新娘把幽冥将军迎到鬼窟之边,让鬼窟吸食这只将军,不过建国肯定也会一起掉入鬼窟之中,他是想和那将军同归于尽。
当时,脑袋像是触电一般想起棺材里的轮回生,暗叫不妙:姓叶的想借刀杀人,那建国不就……
我不能丢下建国不管,翻身躲过烧向我的一条火舌,蹿出身子要去救建国。哪知安洁惨叫一声,将我扑到在地,肩膀上被廆魙打了一记,她后肩上的衣服烧出一条叫脚印。
安洁差点没能说上话来,扑在地上气喘吁吁,就当廆魙就要发起攻击,当空一帘沙尘盖顶,安洁被叶秋拉了出去,我视线模糊,暗处不知道哪里打来的重击,将我打出丈外。
葫芦大骂:“姓叶的,老子要宰了你个兔子子。”从葫芦的大骂声中得知刚才打我的是那只将军。我身子落地刹那,顿觉胸口疼痛,晃眼看去,建国和葫芦双双扯着将军的胳膊往鬼窟边上拽。
我赶紧扑了上去,朝将军的膝盖上砍出去一刀。将军厉害非常,身上寒甲叮当,身子一斜,把我们三人全甩在地上,伸腿就要在我们三人的脑袋上格踩一脚。
布鲁斯上尉连开几枪后,被突袭而来的廆魙猛一啐一口,全身火焰纷飞,惨叫着滚在地上。地上的沙子越烧越热,鬼眼钉全成了绯红的颜色。我以为布鲁斯就要殒命化作白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毅力,在地上滚几圈后,一溜烟跳到打开的棺材之中,轰隆一声巨响,棺板倒盖,从缝隙中冒出滚滚黑烟……
安洁将挎包扯了下来,对着廆魙扑了上去,她满脸被火焰熏黑,惊叫着奋力一搏,最终将廆魙裹到包中,来回打了几个滚,伸腿将廆魙踢到鬼窟之中。
这时候的我们三人已经来不及去救人,自身都难保了。将军踩下的磐石般的脚掌直接把我们震得双耳叮当,脑袋晕乎,只能睁着迷离疲惫不堪的眼皮子逃窜。
布鲁斯打开怪才伸出被烧得衣装褴褛的脑袋喊着安洁救命。我虽然全身乏力,全脑袋晕乎,我还是能分辨出些许的诡异:难道棺材里有东西拽着布鲁斯不放?最后我也只能一命换一命,冲向将军……
安洁双眼幽怨哭喊:“许默,不要啊……”
我知道该干什么,也知道这条命有多珍贵,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怪才内的轮回生乃是盗墓世界里的“生人勿近”,看来怪才里的轮回生不仅是个女的,而且还在虚位上,要破解无疑只能和这将军同归于尽。
将军被我和迎头撞上来的葫芦和建国按翻在地。我们的位置很特殊,左边是棺材,前面就是鬼窟,安洁终于要拉到布鲁斯,我哪能让她得手,急的我脱口就骂:“去二大爷的,死还和我争,滚!”我将安洁踢翻了出去,跟上来的叶秋朝我递来一刀,我翻身,低头,躲过叶秋一刀的同时,将布鲁斯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本来身子翻身于半空之中,拉出布鲁斯后,我身子落下时,身子不骗不移撞入棺材之中。棺板就要盖阖上来,我用身背顶住,想要出来,却看到双脚被一捆棉布状的手袖裹住,棺材一头嘎哒嘎哒机械似的坐起一个死人来。那死人血肉干涸,两只眼珠子垂在颧骨上,张着大嘴巴一下咬住我的大腿,然后双手拽着我的大腿一动不动。
躺倒的将军滚在地上扑腾,没几下就四肢一挺,像头野猪子朝我拱了过来。葫芦和建国拽着它的耳朵都无济于事,甚至安洁、布鲁斯、叶秋他们也都纷纷来帮忙,依然没能困住这头猛兽,而在那时,将军凄惨的嘶吼,将盘旋在上空的幽兰新娘扯了下来,抱在怀中,其余三肢一甩,所有人七倒八仰撒了手去……
叶秋撬出沙地上的一颗鬼眼,抛到空中,然后打羽毛球似得将鬼眼拍碎。绿色的粉末飞散,地上冒出的不太烫的火焰熄灭,整个墓室内黑烟弥漫,视线随之模糊。
我呢,我当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死亡顷刻便至,叶秋原来早就知道要在这艅艎地宫内埋一个活人,没想到我一再防备,还是没能猜到他要害的是我。
将军嘎嘎嘎大笑,将幽兰新娘掩到棺材内,伸指就插向我的脖子,我矮个脖子,接着身上重力一压,我也躺倒了棺材里,视线昏暗,然后整个棺材倒立,我抱着幽兰新娘双脚站在了棺材的端头底部……轰……轰……轰……我和幽兰新娘好像被将军扛着进入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是我才爬出不久的鬼窟。不知道将军要带我和幽兰新娘去什么地方……
如果有人问我,我和幽兰新娘去了什么地方,我想起了《盗鬼经卷》里的诀语:“幽兰花嬿,天下尘起殓,风不嗣而定轮回,花嬿一界幽兰香,女儿倾情别逝殿。”
艅艎古墓原来是一处幽兰女国皇族的墓葬格局,也是轮回生的原始布置。后来在青海格尔木西陲的可可西里发现的墓葬群全是“轮回生”的棺木布置方法,我现在就要享受幽兰女国皇族的墓葬规格,我就是轮回生之中的“生”,这样的墓葬格局就叫幽兰花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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