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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顾大夫这话是对的,一定要听,我们镖局的大夫也是天天这么说的,要我们在外面走镖的时候,万一受了伤,千万千万要把伤口洗干净再上药,不然再好的药都是白上。”
“你们镖局?大哥是镖师?哟,真没看出来,你今天穿的是便服?哪家镖局高就?”听到镖局二字,顾念一下精神百倍,一连串的问题一口气吐了出来。
“顾大夫对镖局有兴趣?”伤者带着自豪地表情笑问道。
“嘿嘿,我接待的病人多了,头一回看到镖师,早知道这城里有好几家镖局,不知道大哥是在哪一家?”
“哈,自然是江湖上最有名望的,聚兴顺。”镖师的口气那是难掩的得意。
顾念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换上来,那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敬仰的人物那般崇敬,“聚兴顺?那可是大镖局啊!大哥好本事!佩服佩服,没想到我也有幸遇到如大哥这般的人物!”顾念此刻情绪奔腾,她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和聚兴顺的人碰上面。
“过奖过奖,我就是个刚进来不到一年的小镖师,哪敢是什么人物。”
“那也不错了,你进的是聚兴顺啊,就算是小镖师,那也比别家的趟子手强啊。”顾念拿起自己自制的药粉,小心地倒在对方的伤口上。
“就是,顾大夫说的是,聚兴顺的小镖师,在别家镖局,那都是趟子手的料。”
年轻的小钱镖师给那两人一搭一唱地哄得不好意思地挠头直笑,等顾念放下药瓶,转身拿纱布绷带的时候,他才咦了一声,“顾大夫,你这药好像不错啊,凉凉的,气味也好,淡淡的不冲鼻,街上哪家药铺买的?自从七步县的柳大夫一家遇害,我们镖局要重找药商,可是找的几家送来的金创药用得感觉上都不如柳记的好,有一家的居然还放香料,说是为了掩盖药味。这不纯扯蛋嘛这。”
顾念镇定地把敷料放在伤口上,再用绷带缠紧,完全包扎好之后才抬起头来,“各家有各家的配方,也不能说人家是扯蛋,我这药也是自制的,我师傅留下的药方,好与不好的也没跟别家的比过。”
“就我仅有的一点经验,我觉得你这个不错,我也用过柳记的药,那是我来到聚兴顺的第一次押镖,在回程的路上遇到大雨,车子歪在了路沟里,把车子弄出来后,发现手上划破了几道伤口,就抹了一点药。嘿,那好得可真快,就三四天,痂疤就脱落了,完全好了。听我那些兄弟们说,要是大伤口,愈合后的疤痕都要小一些。”钱镖师坐起来,抻抻胳臂活动了一下。
“那是你伤口浅吧?我可不敢跟柳记相比,听说他们跟你们镖局是好多年的关系了?”
“哦,是有好多年了,听那些前辈们说,他们第一次大量采购柳记的药,他家的大女儿好像才只有几岁。”
“是啊,那真是有好久了,柳家这一去,你们总镖头心里也不好过吧?”
“那肯定啊,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呢,镖局里根本不能提柳家这事,怕总镖头他们听见,又勾得伤心。”
“那这案子现在官府有什么线索吗?”包老板关心地问道,她当然也听了不少酒客们对这案子的议论。
钱镖局摇摇头,“没有,没听人说起过,官府的人也没有先前那么频繁的上门了,我们那些兄弟们私下里喝酒,都会猜,这案子再过多久就会被归档为悬案。江湖上干得出这种案子的帮派组织就那么几个,可没有证据,也不好找上门去对质。”
“唉,真要如此,也是没办法。”顾念叹口气,站起身去洗手。
擦干手回转身,钱镖师问诊费多少,包老板连声拦下,她来付这个钱,顾念又摆手不收,“包老板,我的烈酒正好快用完了,不如你明天派伙计给我送几坛子烈酒吧,就当今晚的药费了。”
“行,我明天上午就让人送来。”包老板笑着将荷包挂回到腰间。
“要最烈的,蒸馏的技法。”
“我懂你意思,我还真知道城里哪家酒坊有那种烈酒,我每月都会进几坛子,有北方来的客人就好那一口,嫌我们本地人喝的像清水一样寡淡。明天上午我一定给你送来,你在家等着。”
“那我先谢谢包老板了,你要是解决了我这个难题,那我以后就专找你订酒了。”
“我在这打个包票,一定包你满意。要是没有你先前用的那么烈,你尽找我退货。”
“行行,我明天在家里等你的酒。”顾念又转向钱镖师,给了一些医嘱,然后将两人送出了院门。
合上门板顶上闩子,顾念转身走到厨房门口,里面点着灯,哑姑正在准备做夜宵的绿豆汤,看到顾念,她放下糖罐子,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