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发生的事,很快传遍福州城大街小巷,福威镖局自然也听到了。
当日下午,林平之便亲自上门,请崔孟过府一叙。
崔孟仍旧是拒绝:“林总镖头请我过来,是解决青城派之事。
现在我替你们打发了青城的两个狗先锋,你们且安心,等余沧海来了,我再出手,彻底解决此事。”
林平之怒气十足,实在忍受不住,道:“崔少侠,我父亲请你过来,是与青城派做个说和,你为何莽撞出手,坏了父亲谋划。”
“此时与你们福威镖局无关。”崔孟把手一甩,道:“是那青城四兽目中无人,侮辱华山派在先,我若不出手,岂不是叫他们看清了”
“可你是我父亲请过来的,他们”
“你们无非就是怕青城派怪罪,牵连到你们。”崔孟打断林平之的话,道:“此事简单,等余沧海来,我亲自与他对质。
华山派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岂会怕区区一个西川门派。”
林平之还要说话,崔孟却不给他机会,赶了回去。
自在华山派蛰伏了五年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若换做以前,恐怕也会等事情发展,在青城派露出本来面目后,才会出手相助,以换取林家的感恩戴德。
但这几年江湖游历,无论山下山上,所做诸事,若能用剑说话,都要轻松许多。
就算是令狐冲,一旦在他展露出不俗的武功之后,也变得客客气气。
以崔孟如今的武功,已经能够在有时候任性一些,不是必须要跟着剧情走。
再者,他只是个过客,即便林家投效,又有什么用处
林平之气冲冲的回了镖局,对林震南说了今天的事。
林震南叹了口气,说道:“此人傲慢无礼,如今又惹怒了青城派。
若是余观主误会他和我们是一伙的,这些年来你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看来只能趁着青城派还未前来,先打发此人回去,免得后面他又弄出什么事端。”
林平之心中一喜,想了一想,又迟疑道:“只是我们请了他过来,等出事了又赶回去,有些过于得罪人。
再说,青城派弟子受了此奇耻大辱,来了找不到凶手,会不会发泄到我们身上。”
“平儿长大了,思虑很有几分道理。”林震南有些欣慰,接着又道:
“只是正因为两家矛盾极大,才要让崔孟先走。否则两家在城中斗起来,咱们落个里外不是人。
况且青城派既然肯来,就存了和我们说和的想法。只要把话说清楚,再备上厚礼。余观主德高望重,想必能够明辨是非。”
“可是那人性子高傲,会愿意”林平之说两句,被林震南打断,道:
“我知道你害怕崔孟不肯离开,不要紧的。我们派人告诉他,余观主会亲自前来,料想他也不敢轻易敢捋虎须。
无非是再多给一笔银子,想必就能安抚。之后再借着赔罪的名头,往华山送上一份厚礼,说不得还能把生意做到陕西。”
林平之听了这一番分析,心悦诚服,不再生气。
却说侯人英和洪人雄被踢出酒楼,自觉受了奇耻大辱,也不往福威镖局送信,径直离了城,返回找了青城派大队人马。
余沧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听了两人调油加醋的叙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猛一拍桌子,喝道:
“华山小贼,黄口孺子,欺人太甚。
人英、人雄,你们先下去疗伤,等过两天到了福州城,我必定绕不了他。”
等这两人离开,他脸色转阴,吩咐道:“这华山小贼,虽然是林震南请来的,但此次出行,事关重大,不可不谨慎。
人豪、人杰,你们两个去福州城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特别是关于小贼,一定要打探清楚他这些日子的行程,华山派有没有其他人来。”
于人豪、罗人杰领命而去。
余沧海暂缓了行路,等侯人英和洪人雄伤势处理好之后,叫来两人,详细询问了与崔孟对战的经过。
得知对方也用了好几剑,才打败两人,心中松了口气。
华山派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弟子令狐冲,在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名满天下。
曾经和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仙鹤手”陆柏,打了个平手,是江湖公认的不输老一辈人物的高手。
余沧海对陆柏的武功,还是有所了解,自忖和对方也只在伯仲之间,意味着他也可能胜不过二十岁的令狐冲。
华山派的规矩他听过,崔孟能在这个年纪独自下山,武功必定不凡。
倘若和令狐冲一样天赋惊人,他贸然找上门去,打不过对方,可就丢了大脸。
两日后,于人豪、罗人杰带着好消息回来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