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问题要全面,不能凭着喜好和意愿,只考虑那些内心深处倾向的答案,不然会忽略很多关键的东西,进而做出不理智的选择,甚至会演变成悔恨一生的结果哦。”
听到这话,花蕙莫名脚步一顿。
悔恨一生的结果
这句话,她没办法不在意。
“彩羽老师,你的意思是”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
彩羽侧过头,看了看花蕙,然后轻声说道:“你有没有设想过这样一种情况。”
“要是隼人君遇到的并不是无法对付的敌人,而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在他和敌人僵持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你突然出现,会不会成为对方打破僵局的关键甚至,更恶劣的情况,要是你被敌人抓住,用来挟持隼人就范”
听到这里,花蕙心中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模拟这种情况。
片刻后,她那精致的小脸陡然变得煞白,眼中满是动摇之色、
“你应该知道的吧,隼人是个非常重视同伴的人。”
彩羽垂下眼帘,收回目光,然后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要是演变成那种事态,面对被抓住挟持的同伴,你让隼人如何自处和抉择呢”
“是不顾同伴的安危,坐视同伴被敌人杀死,然后背负上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惨痛”
“还是,选择牺牲自己,最后你在极度悔恨和强烈的自责中郁郁而终呢”
“这种状况,你真的设想过吗”
啪嗒
花蕙脚下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被人瞬间抽干了力气一般,动弹不得。
白云彩羽说的没错、
人都是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
她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想到隼人现在孤军奋战,独自应对人数众多的月忍部队,身陷险境,凶多吉少,无论如何,身为隼人的同伴,她都不能丢下隼人不管。
她不怕死。哪怕最后和隼人一起被敌人杀死,也无所谓。
但是她却不可能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拖隼人的后腿。
要是起到相反的作用,无论是隼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还是隼人被自己害死,无论哪个结果,她都无法接受。
在内心的纠结和逐渐产生的煎熬中,她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隼人现在遇到的情况无非三种,第一种,敌人太强,这种情况你去了也是送死;第二种,敌人跟他势均力敌,你去了,除了拖后腿给敌人可趁之机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典型的好心办坏事;第三种,敌人并不是很强,隼人可以独自应付,那种情况你去不去结果都没有任何区别。”
白云彩羽理智无比地给花蕙分析各种状况,仿佛将自己置身事外一般,保持着旁观者的清醒。
但是,在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藏在身下的小手却莫名攥紧,仿佛在忍受着什么一般。
“好了,言尽于此,如果你还是要去的话,老师也不拦着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
话落,白云彩羽便没有再开口。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只能听到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上方的钟乳石不断滴下水滴,在下方的湖面上荡起片片涟漪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死一般的沉默弥漫开来。
好一会,花蕙才扶着一旁的墙壁,勉强站了起来。
她轻咬着嘴唇,挣扎着问道:“那彩羽老师,我们这么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么”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选择。”
白云彩羽面无表情地道。
如果隼人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把这个可爱无比的同时,还冷静明事理的合法萝莉抱起来亲一口。
这种时候要是花蕙突然冲进战场,隼人都难以想象那种场面会是何等的棘手。
在危机四伏的战场,周围都是赌上性命的敌方忍者,稍不留神说不定就会被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飞出来的苦无一下子扎死,或者不小心中了敌人的陷阱,被一堆起爆符炸死。
像花蕙这种才毕业没多久的新手忍者,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跟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战中成长起来的战场忍者相距甚远。
虽说她的天分其实不差,小小年纪,就能通过自身努力提炼出足够施展七八个攻击性忍术后还不虚的查克拉量,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得上优秀了,而且还非常刻苦,没有任务的时候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
天赋加上努力,她即便比不上那些顶尖的天才,相比起其他同龄人,其实也算出众了,要是顺利的话,成长起来至少也是个特别上忍。
但现在的她成为忍者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根本没有成长起来。
诚然,她心系同伴这一点,为了同伴不顾自身安危这一点值得肯定,但是有时候好意不一定是好东西,尤其是在别人不需要的时候。
沉默间,花蕙猛地握紧双拳,而后在一脸挣扎中突然松开,接着又再次攥紧,再松开。
周而往复了好一会,她才颓然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给隼人添乱的。”
听到这话,白云彩羽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暗地里却松了口气。
可算把这个执拗的家伙劝住了。
摇了摇头,她突然有些出神地看着不远处那不断滴下水滴的钟乳石,眼中泛着莫名的神采。
那么,接下来,就看那家伙会不会遵守约定,回到这里了
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肯定会回来的吧,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