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意现在与高天说话已经是越发随意了。
又或者是李意在隐居深山修行之前,由于“不老症”留下了某些的遗憾,所以导致李意对于高天这一位义父的接受速度相当之快。
甚至为了贴近一点高天,李意以着极强的学习能力学习了不少高天平日的说话习惯。
“父亲,有了这些粮种,或许我很快就会有杂交成果也不一定”
李意信誓旦旦地说着。
高天矜持地颔首鼓励道。“顺应天意者,自有天佑之。”
随即,说不清到底是外出寻找粮种提前归来,所以特意来请安的,还是故意来小小地显摆一下的李意,就这样心情愉悦地往着庄园内开辟出来的一处试验田毫不停歇地忙活了起来。
至于南华老仙则是顺理成章地成了李意的助手之一,协助着李意对杂交粮种进行研究。
不得不说,高天远远地看着在试验田里忙活的一老一幼,内心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总有一种雇佣童工,压榨老人的错觉。
“震惊,年轻人躺在家中摆烂,竟逼迫女童与老人外出耕作劳动”
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甚至会瞬间在心中产生这个想法吧。
当然,事实的真相是:两个老人在耕作劳动,没有女童。
至于高天并没有亲自参与到光荣的耕作劳动之中,这是有原因的。
毕竟高天尽管对于所谓的“杂交”技术有所了解,但是真正的动手能力仅限于忽悠程度。
而在这个饱腹尚且是个追求的时代,就连天子也须每年躬耕,以表重视农业态度的时代。
可曾几何时的主业仅仅是一个码农的高天,真正动手能力恐怕连个普通农民都远远不如,更别说和李意、南华老仙对比了。
所以,为了在李意与南华老仙面前保持神秘且高大的谪仙形象,高天与其上去捣乱暴露真实水平,还不如当位无良老板默默地喊加油,也算是表达了来自上天的支持。
当然,高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出贡献,起码那一处试验田的气候,高天一直都在亲自照看着,那可是相当之辛苦。
“啧啊”
卧于窗台遥望山中雾气渺渺,以及不远处试验田里李意与南华老仙忙碌身影的高天,抿了一口李意珍藏了82年的青果酒,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惬意。
“原来,这就是压榨着员工们的老板生活啊,太过于腐败了,必须批判。”
“此情此景,焉能不作诗一首嗯来一首具有批判性的诗”
不过话到嘴边之时,高天才察觉自己似乎有些膨胀了,自己这水准怎么可能会作诗
只是气氛和情绪烘托到这里了,略有些兴起的高天干脆随口吟念起一手自己无比熟悉的诗句,也算是一解文青之瘾。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而随着高天高声吟唱了起来之时,原本在试验田之中忙碌着的李意与南华老仙下意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了起来。
听罢良久,南华老仙长吁一叹,感叹莫名道。
“老师怕是想念天上的谪仙生活了吧对比如今老师一人孤零零降于凡间,承载之天命所托,何等沉重,苦哉吾师。”
李意眨了眨眼睛,以着她的文学素养能力,总觉得父亲那隐隐约约所吟唱的诗歌蕴含的意味似乎并非如此,但有着南华老仙的理解在前,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随即,李意也不禁赞叹了一句。
“父亲当真不愧为天上谪仙,文学素养之高难以想象,随口所吟之诗词亦有着如此高的艺术成分。”
“然也。”
南华老仙一抚白须,喃喃地重复了起来。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莫不是说老师在天上时常可欣赏翩翩起舞的清影仙女不像在人间这般寂寥枯燥”
“唉”
说到这里,南华老仙不禁再度长叹唏嘘道。
“可叹我非是妙龄女子,否则当以一舞悦吾师之心,也算是分担老师的些许苦闷枯寂。”
说罢,南华老仙还不知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李意。
霎时间,李意就仿佛被戳中了什么要害一般,勃然大怒道。“南华老叟,你看我做甚”
“莫要误会,我并非此意也,我亦知你之不老症不宜起舞。”南华老仙连连解释了起来。
毕竟南华老仙也非常清楚,就李意这犹如女童一般的身体纵然起舞,也无甚姿色曼妙可言。
李意的躯体几乎与真正的八九岁女童无异,平日外出非但有诸多尴尬不便,甚至一不小心被看破了诸多障眼法还有被当场掳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