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宏似乎等待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便将那些方方正正的玉石往着案上一推,双手熟练地在案上来回地搓动着那些玉石,说道。
“蔡御史,此游戏乃是圣人遵循天圆地方之理所创,故以需四人游玩。平日里除了朕与圣人之外,都是张让与李意作陪一侧,如今李意不在府邸之中,只能麻烦你暂替一下”
“不过蔡御史无须有任何心理负担,在此案上无有君臣上下之分,唯有于天圆地方之中平等之人,故以万万不可故意认输。”
听着刘宏那没有丝毫帝王威严的话语,被临时用来顶包的蔡邕不禁苦涩一笑。
不过此游戏的规则似乎也不算是异常复杂,尽管蔡邕还有些许不解之处,但照葫芦画瓢之下,学着天子、圣人与张让的动作,倒也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很快,四堵由玉石所砌成的牌山组了出来,然后每人轮流按顺序各自拿了些玉石到自己的胸前。
随着蔡邕掀起胸前那十余块玉石,蔡琰才发现那些玉石的正面上面还刻着不少似乎有着规律的符号或字体。
就在蔡邕还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面前的玉石牌之时,刘宏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高天问道。
“那这一次筹码的底定为多少”
“老规矩吧。”高天随口地答道。
张让闻言,从一旁的盒子之中拿了些精致温润的玉签每个人分发了二十根。
其中张让递给蔡邕之时,还不忘解释了一句,说道。“蔡御史,这就是你的筹码了,可得收好。”
蔡邕愣愣地拿起一根玉签看了一眼,估算着这根玉签的价值之余,问道。“这玉签每一根抵押多少钱”
张让竖起了一根手指,顿时让蔡邕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
“每根玉签一万钱,那还好。”
尽管蔡邕算不上是什么狗大户,但是凭借着作为一代大贤的名声,更兼之自创了“飞白”体,仰慕之人不知几何,过往在吴地安家修书所需花费,更是不乏世家豪族报销,所为的就是求得蔡邕手书只言片语相赠。
“蔡御史误会了,一根玉签一百万钱。”张让笑着解释道。
霎时间,纵是以着蔡邕的气度握着玉签的手也不禁一抖,脑海之中下意识地蹦出了一个衡量标准。
一根一百万钱
这二十根岂不是等于一个三公九卿之位的价格了
显然,蔡邕哪里两千万钱的家底一旦输了这二十根玉签,恐怕得卖女儿都不够还债的了。
一时间,陷于进退两难的艰难境地的蔡邕忍不住小声地问道。
“这这不是说玩玩而已的吗”
“是啊,蔡御史放心,玩玩而已,大胆放心地玩。”张让笑着答道。
这一刻,蔡邕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挖坑了,并且半截身子已经埋了进去。
可尽管刘宏说案上不分君臣上下,但是作为臣子的蔡邕显然是没有掀桌子不玩的底气,那样一旦被冠上“冒上欺君之罪”的名头,可是要“全家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