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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变

“5月24日,我们在镇子的旧仓库地下的地窖,找到了旧教主,他偏离了主的道路,我们要帮他走回正路,主说,不可抛弃兄弟姐妹中的任何一人。”

“5月25日,我们去除了旧教主沾染了罪恶的皮囊,移除了他罪恶的眼睛和舌头,现在他重新回到我们之中了,重新回到了真主的怀抱,赞美真主。”

日志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内容戛然而止。

从日志中,陆安将获得的信息加以分析,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个镇子上应该信仰着什么邪教,他们十分残忍。

房间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陆安再一次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着外面。

天空灰蒙蒙的,分不清时间,不过外面并不昏暗,街道上很干净,和医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的镇子看上去和普通的小镇没什么不同,医院的对面是一个广场,看上去应该是位于小镇中心。

“什么声音?”

就在陆安的观察中,从远处传来了歌声,随着歌声的逼近,广场上出现了一片人群,他们穿着朴素的亚麻布袍子,穿着草鞋,腰间别着仪式用的匕首,挂着一本经书。

在广场上,人群放声歌唱,直至歌曲唱完,人群脱掉了身上的长袍和草鞋,赤裸着站在广场上,然后各自转身,拿着自己的衣服和物品,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房门关闭,小镇的街上鸦雀无声,安静的有些渗人。

“这镇子上的人怕是全是邪教徒。。”

陆安悄悄缩回了身体,离开了这间病房,在医院里搜索了起来。

医院并不大,有四层楼左右,一楼和二楼被废弃的非常严重,到处都是破败的物品,从上面的铁锈来看,应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四楼只有两间房间,一间是手术室,一间是医生和护士的休息室,手术室里挂满了风干的人皮,就像干洗店一样,人皮发出浓重的恶心霉味,差点让陆安吐了出来。

休息室里的柜子和沙发不知道去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解剖台,解剖台上却异常的干净,干净的不像话,就像不久前还在使用一样。不过周围没有任何的医疗器械,不过后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口袋,口袋里是一些还没拆封的医用口罩。

三楼是一些病房,除了陆安刚才在的那一间之外,其他的病房里的病床上都有一个诡异的亵渎符号,伸出手摸了摸,组成符号的颜料,应该是干涸的血液。除了一些写着诡异祷告词的经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地下室没有太平间,只有一间仓库,仓库里放着一些医疗垃圾,以及医疗废物。

一些躯体的残骸。

残骸之中,有一个干枯成木乃伊的半截身子,在它身上的缺口上,露出了一个盒子的一角。

陆安将盒子取出,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份旧报纸,还有一把压满了子弹的警用左轮手枪,以及一个被血液模糊了的警官证。

在这个残骸的嘴里,发现了半张被揉成一团的逮捕令,上面画着两个人像,但不知道罪名是什么。

将手枪别在后腰上,陆安看起了盒子里的东西,警官证被血污模糊,看不清上面的字,背面刻着“亵渎者该死”的字样,看上去是用手指甲扣出来的。

放下警官证,陆安观察起了那张旧报纸,虽然纸页泛黄,不过上面的字还是能清晰的看清楚的,上面写着一个邪教杀人的案件,从描述来看,应该就是这了。

上面的新闻让陆安想起了上个世纪的琼斯镇惨案,不过从报纸上的报道来看,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医院里看来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是时候离开医院了。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确认无误后,陆安悄悄的来到了医院的后门附近,后门被堵住了,于是她找了一扇失去玻璃的窗户,翻出了医院。

一路躲躲藏藏,陆安来到了位于小镇边上的一个加油站附近,这里离镇子有一段距离,陆安决定看一看加油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道具。

“滴!滴!”

远处的公路上有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按着喇叭停在了加油站里,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游客。女人进入加油站里的小商店去买了一些东西,男人给吉普车加着油。一旁的陆安躲到了一辆停靠在附近的皮卡车后面。

男人加完了油,放回了油枪,还不见女人出来,于是就走到加油站外,在公路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开闸放水,水放了一半,他突然听见了自己同伴的惨叫声,吓得他不小心弄湿了裤子,赶快放完水,提上裤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朝着加油站里快步走去。

男人走进去后没多久,加油站里的小商店传来了一声枪响,之后陷入了宁静。

没过多久,一个赤着上身的胖子,光着脚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得有两米多,胳膊和腿上上都是肌肉,不过其他的地方都非常胖,尤其是他的大肚子。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无头的尸体,看衣着应该是刚才掏枪的男人,胖子把他带到了加油站后面的一个房车里,把他放下,然后重新回到了小商店里。

很快,胖子出来了,这次他光着身子,脖子上缠着一圈坚固的麻绳,嘴里咬着一把锋利的猎刀,右手抓着一颗头颅,左臂的腋下夹着刚才的女人,女人还活着,似乎陷入了昏迷。

头颅应该是属于那个男人的,胖子随手一扔,把他的头颅扔到了公路一侧的坡下,正离陆安很近,微微探头,陆安发现,坡下几乎堆满了头颅,腐败程度各不相同,最久远的已经变成了白骨。

加油站门口的附近有个焊死在地面上的金属拒马,旁边有个风干用的木头架子,胖子夹着女人来到了拒马前,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脖子上的坚固麻绳把她绑在了拒马上,胖子回身,去房车里扛起了男人的尸体,又拿了一层防水布,卷成一卷,夹在腋下,回到了女人面前。

在地上铺好防水布,用石头压住边缘,胖子把男人的无头尸体放在了防水布上,将猎刀放到旁边的地上,胖子对着某一个方向,开始了虔诚的祈祷,祈祷完毕,胖子来到了男人的尸体前,拿起了猎刀,正在这时,从镇子里开出了一辆警车,停在了他旁边不远处。

胖子拿着猎刀,朝着警车走去,警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小镇的警长,两人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警察抓凶犯的戏码,警长和胖子相互行了个宗教的礼仪,两人一同来到了尸体前,在简短的交流后,两人唱起了宗教的歌曲,歌声惊醒了面前昏迷着的女人,女人发现自己被赤裸着绑在了拒马上,大声的向面前的警长呼救,打断了他和胖子的赞美诗。

这让警长和胖子非常生气,警长在胖子的准许下,掏出电棍,狠狠的杵在了赤裸的女人身上,再次把她电昏了过去。

警长和胖子继续唱着赞美诗,唱完,警长告别了胖子,驱车离开了,返回了镇子上。而那个胖子也开始了自己的事情。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女人的脸上,女人被打醒了,当着女人的面,胖子把男人的皮剥了下来,挂在了一旁的木头风干架上,女人几乎被吓傻了,翻着白眼说不出话,胖子用男人的鲜血在女人的身上画了一个诡异的亵渎符号,之后就收拾好现场,回到了加油站的小商店中,关上了门。

等了几分钟,胖子不再关注这边,躲在一旁的陆安悄悄的走了过来,看了看女人的状态,她没救了,眼白翻起,失去了交流和思考的能力,她被吓成了一个傻子,现在救她,会给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陆安忍住了救人的冲动,悄悄摸到了加油站旁边的拖车旁。

拖车里有一张床垫,和一些食物,还有几把猎刀,以及一个单肩背包,陆安将背包拿了过来,把自己的东西放进背包,将用病床床单做的包袱包上石头,塞进了车底。

检查了一下武器,陆安选择了猎刀和注射器,偷偷摸到了小商店旁边,观察着里面胖子的动作。

胖子光着身子,正在一个工作台前,聚精会神的制作着一个皮质钱包,至于是什么皮,陆安心知肚明。

胖子身后的架子上放着一把削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架子旁边还有几盒猎枪子弹,旁边椅子上挂着的裤子上,腰带上挂着一把车钥匙,看上去应该是卡车的钥匙,陆安在加油站外面看到了一辆没有车厢的卡车,应该就是这一辆。

摸到门口,陆安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朝着门的上面看了看,果然,门里挂着一串风铃。确定胖子没有看向这个方向,周围也没有其他人,陆安站了起来,将门悄悄打开了一道缝,一只手伸了进去,轻轻握紧了风铃,不让它们发出声响,另一只手拿着猎刀,慢慢的割开了挂着风铃的绳子,把它取了下来。

将风铃慢慢放到一旁的地上,陆安脱掉鞋子,将门开了一条缝,刚够自己侧身进去,穿着袜子,陆安挤进了小商店,四肢并用的,悄悄的爬到了胖子的身后,拿出了准备好的针管和猎刀。

看准时机,陆安将装有剧毒注射剂的针管扎进了胖子的脖子,将里面的注射剂一滴不剩的给他打了进去,然后用尽全力,一刀捅进了胖子的后心,胖子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抽搐着倒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失去了气息。

确认了胖子死透了,为了保险,陆安把他翻了过来,照着脖子和心脏又来了几刀,用他自己的衣服把他盖住了。拿走了胖子的卡车钥匙,拿起了旁边的猎枪和子弹,从货架上拿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及一个小望远镜,陆安在小商店里换了个双肩背包,和一件新的t恤,将原来的染上鲜血的衣服扔掉,陆安偷偷离开了这里,并且锁上了加油站小商店的门。

走到卡车前,拧上钥匙,发动卡车,查看了一下卡车的油量,很好,卡车的油是满的,而且能够正常发动,没有问题,熄火拔下钥匙,把钥匙放进了贴身的裤子口袋里,陆安从另一个方向,顺着镇子的边缘,重新进入了镇子。

在镇子边缘的一个钟楼上,躲在钟楼机械室的陆安用小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镇子。

“有了撤离的交通工具,接下来就是找到韩祖了,以韩祖的体型来判断,可以排除掉三分之一的建筑,不过剩下的建筑也不少,没有方向,真是困难。”

陆安在巡视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点,那里和小镇的其他区域不同,有人群在那里聚集,吸引了陆安的注意,从标识来看,那里应该是小镇里的警局。

警局里的警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倾巢出动,他们拿着武器坐上了警车,朝着小镇另一侧的废旧医院开去。

警局距离陆安现在的钟楼很近,大概只隔了两三条街,现在警察全部离开了警局,是个调查的好机会。

“他们向医院那边去,可能发现了什么,最坏的情况是,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我必须抓紧时间。”

陆安马上行动了起来,收拾好东西,快速的前往了警局,一路上很小心,尽量隐蔽着自己的行踪,到达警局后,从一楼的某个厕所的窗户翻进了警局。

如同陆安所料,警局现在空无一人,多说无用,陆安直奔军械库,换上了防弹衣,拿了一把栓动步枪和一把冲锋枪,一些手榴弹还有一些子弹,顺便在警局的档案室搜了起来,为了节省时间,陆安把找到的可能有关的档案和文件全部塞进了背包,并没有当场观看。

警局的拘留室里有一些人被关在里面,不过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所以陆安就没有救他们,并且尽量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搜刮完成后,陆安原路返回,离开了警局,刚离开没多远,就听见了身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还好我没磨蹭!”

陆安悄悄离开,回到了城镇边缘的钟楼,清理完武器弹药,陆安一边吃着加油站小商店里找到的食物,一边看起了在警局里找到的档案,首当其冲的,是小镇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小镇上的一些地标性建筑或者是位置。

小镇周围很奇怪,一直是灰蒙蒙的,太阳既不升起也不落下,似乎被定格在同一个时间,约莫着是下午的什么时候,陆安不清楚。

利用从警局找到的栓动步枪上的瞄准镜和地图,陆安静静的仔细观察着小镇的那些特殊地点,结合那些档案与文件的信息,陆安在寻找韩祖可能存在的地点同时,也慢慢的梳理着关于小镇已知的信息。

小镇在大概3年前出了问题,镇子上多了一个邪教,起初邪教的成员还很少,不过在短短几年内,整个小镇都沦为了邪教的地盘,几乎所有的镇民都成为了邪教徒,他们信仰某个邪神,并以它的话为真理,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么就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剥去皮肤,活祭给邪神,不过邪教的具体由来,档案上写的不是很详细,还要进一步调查才能确认。

邪教中有一种令人作呕并且十分诡异的生殖崇拜,他们认为交配是取悦邪神的一种仪式,而且他们并不在乎物种的分歧。

不过在这个副本中,邪神真的存在,这就导致一些打破了生殖隔离的"新生儿"的诞生,它们大多是兽性大于人性的畸形怪物,久而久之,正常的婴儿反而沦为了异类,一旦降生,他们就会被活祭给邪神。

小镇的镇民不可以离开这里,任何外来者的闯入也将是致命的,如果男性镇民抓住外来者,他们会杀掉男性外来者,留下女性外来者进行交配,强迫她们生产,直到她们的身体被拖垮,然后她们就会被杀死,献祭给邪神,就好比刚才加油站旁的那两个外来者。

如果女性镇民抓住了外来者,她们会将女性外来者交给家中的男性镇民,如果家中没有男性,就会送给邻居,留下男性外来者,强迫他们不间断的交配,直到他们因肾衰竭而死去,这些男性外来者的下场基本上是残酷的,他们往往会在几天内被送进焚化炉。

整个镇子就像个生产工厂,不停的产出畸形的怪胎,由于邪神力量的影响,外来者是无法轻易找到这里的,只有没有目的的外来者,才有可能来到这里,当然,来了就走不了了。

不过为了繁衍,邪神给这些该死的邪教徒一种赐福,他们中被选中的一批人能够长时间的离开镇子,去别的地方洗脑一些人,让他们成为新的镇民,也正因为如此,周边的城市,村镇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批人失踪。

军队和政府曾经想过用武力消灭这个镇子,不过他们完全找不到这个镇子的位置,哪怕他们就在镇子的旁边。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似乎是邪神的影响,外面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忘了这个镇子的存在。

镇子的时间只分为两个阶段,下午,和夜晚,下午镇民一般来说都会呆在家里,除非有外来者闯入或者是特殊事件发生,这段时间是相对安全的,当然,只是相对。

夜晚,就是那些畸形怪胎的主场,夜晚的镇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照亮黑暗,除非躲进建筑内部,那些畸形的怪胎会无差别的攻击所有东西,包括那些邪教徒,邪教徒们在夜晚一般都在家里进行交配,交配的声音会吸引外面的那些畸胎,它们会绕着声音的来源游走。

在夜晚和下午交换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会从小镇的矿洞里跑出来一些类似斑鬣狗的生物,它们什么都吃,只要是活的东西,就都是它们的食物,它们只在这个时间段才会出现觅食,它们是这里的顶尖捕食者,那些畸胎对它们非常恐惧,一旦见到就会逃跑。

邪教徒们尝试过攻击这些斑鬣狗一样的生物,结果完全不起作用,后来,邪教徒们把它们当成了邪神的使者,摸清了它们的习性。

然而这些生物和邪神没有半毛钱关系,谁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矿洞里。

陆安放下了手中的栓动步枪,靠在墙壁上休息,刚休息没多久,外面的天空就好像灰度出了问题,变暗了好几度,陆安知道,这应该是时间交替的时间了。

小镇非常安静,所以陆安清晰的听到了一群野兽快速奔跑的声音。

“嘎吱。。嘎吱。。。”

外面传来了啃食的声音,陆安翻身,拿起了栓动步枪,用瞄准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一群体型壮硕,看上去像大了一圈的斑鬣狗的生物,正在啃食着什么东西,从地面上的残骸来看,应该是一些个没来得及躲进建筑里的,倒霉的邪教徒。

那群生物除了进食,几乎不怎么发出声音,吃完了就静静的趴在地上休息。

一个多小时后,天彻底黑了,正如档案中所说,伸手不见五指,过了没多久,城镇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不堪入耳的腌臜声音,邪教徒们的交配开始了。

很快的,一些奇形怪状的畸胎,从黑暗中走出,它们被声音吸引,围着邪教徒们的住处游荡着,建筑里的灯光照亮了一些离得特别近的畸胎样子,陆安难以形容它们的长相,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玩意都该被塞进焚化炉里炼掉。

“我逃出来了!我逃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一个光着身子的瘦弱男人,撞破窗户从一栋建筑里逃了出来,他完全不在乎扎进肉里的玻璃碎片,带着癫狂的笑容朝着镇子外面跑去。

建筑的女主人并没有理他,而是拿出了一块结实的木板,将破坏的窗户钉死了,那之后就陷入了安静。

逃出来的男人还没走几步,就被那些畸胎发现了,他被数个畸胎不规则的分成了几十块,消失在了黑夜里。

“呜乀!”

其中一个畸胎好像侵入了某些生物的领地,几声低吼传来,一些熟悉的身影将附近的畸胎尽数撕成了碎片,吞进了肚子,周围的畸胎四散而逃,发出了渗人的诡异叫声。

是那些类似斑鬣狗的生物,今天它们有些不同,它们还留在外面,并没有回到矿洞之中。

“它们难道在。。。找什么东西?”

那些生物猩红的双眼好像是唯一能驱散黑暗的东西,正如陆安所说,那些生物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不过它们似乎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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