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连着三声,格外响亮。
三个中学生的嘶吼戛然而止,他们摸着肿起来的脸颊,面面相觑,三脸懵逼,他们被打了?嘶——好疼啊。
“呜哇哇哇……不玩了,不玩了,我不玩了,好疼呜呜呜呜。”其中一个中学生捂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脸,哇哇大哭,撒腿就往后车厢跑,他要离这个恐怖的黑男人远点!太可怕了!
站在中间领头的中学生更气了,但他也明白,自己三人并不是眼前这个黑男人的对手,他恨恨地瞪了时笑一眼,可恶啊,竟然当着小弟的面扇他大笔兜!以后他这个做大哥的脸往哪里搁?该死!这个司机他记住了!瞪完时笑,领头的学生就风风火火地往后车厢冲去。
剩下最后一个中学生,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但看到自己的老大和兄弟已经逃了,他委屈地从兜里摸出6块钱,嗫嚅地递给刘明:“叔叔,钱,给你……”
刘明伸手,吓得这个学生又是一个激灵:“啊——错了错了,我错了,别打了……”中学生一边哭喊,一边把钱胡乱塞给了刘明,闭着眼睛就往后跑。
刘明挠了挠头,满意地把钱收进售票兜子里,看到这三个中学生的惨状,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几站依旧是没有任何乘客上下车,时笑也乐得轻松。
然而没轻松多久,到了临江别墅,三个中学生下了车,公交车上了桥,再次熄了火。
时笑看了刘明一眼,刘明不解地看着她:“点火赶紧走啊,你在犹豫个锤子啊?”这假冒他的临时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昨天不是已经跟他说过了吗?桥上不能停,不能停,要出事的!
然而时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你说,车底下的那个人如果爬出了,会怎么样?”
“会死!会死!”看到时笑坐着不动,刘明急得跳脚,恨不得把她从驾驶位上拖下来,自己上去驾驶。
“哦?那我还真想看看。”时笑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看着刘明。
刘明欲哭无泪:“大哥,大佬,祖宗,你到底想干啥啊?你是不是专门来折磨我的?我求你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赶紧走,赶紧的!再待下去真会死的!”
车底下的手已经伸到了挡风玻璃上,时笑甚至已经看到了那个诡异露出来的半个脑袋。啊,不是只露出来了半个,是他只有半个脑袋,时笑能清楚地看到半个脑袋里,脑浆混合着血液摇摇晃晃。
时笑趁机用手环识别了一下,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满级恶诡!也不知道黑将军打不打得过。
只有半个脑袋的诡异嘴唇蠕动,似乎在说什么,但隔着玻璃,时笑一个字都听不清。倒是圆圆,围绕着时笑飞上飞下,嘴里碎碎念着:“好饿,好饿。”
嗯?好饿?小纸人又饿了?
时笑最终还是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狠狠踩了下去,公交车从那诡异的身上再次无情地碾了过去,一旁急得跳脚的刘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车厢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惊呼:“啊——小偷!”是那对带孩子的两夫妻,妻子一脸惊恐。
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好心问了一句:“丢了什么?”没想到却遭到了两夫妻的一记白眼:“老太婆,少多管闲事!”老太太的面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丈夫气冲冲地冲到了前面,让时笑赶紧停车,他们两夫妻的钱包丢了。刚才坐在他们旁边的只有那三个中学生,那三个中学生一下车,他们就发现钱包不见了,一定是他们偷的!
现在还在桥上,刚松了一口气的刘明死活不同意停车,眼看怒气冲冲的丈夫就要打他,刘明立马往黑将军的身后躲。黑将军冷着脸往那一站,那个丈夫嚣张的气焰瞬间就被浇了个灭。
等到了下一个站点,黑风罐头厂,时笑才靠站停了车,两夫妻抱着孩子急匆匆地下了车。车门关上前,丈夫怨恨地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那个又黑又壮的男人他打不过,不过那个司机和售票员,哼哼,老子迟早要你们好看!
等两夫妻下了车,老太太拄着拐杖蹒跚着走到了刘明旁边,跟几人搭起了话。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题,也就是吐槽了一下刚才没礼貌的两夫妻,顺便问了问刘明还有多久才到疗养院。
时笑对老太太的话没什么兴趣,专心致志地开自己的车,黑将军也安静地闭目养神,只有刘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太太聊几句。
等老太太在终点站下了车,时笑才笑眯眯地和黑将军,一人堵住了刘明一边。甚至连团团圆圆两小只,也插着腰,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站在旁边。
“说吧。”时笑堵住刘明的去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擦拭着手里漆黑的镰刀。